原文:吴冰冰文化与吴冰冰|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 [引言]多年来，美国与伊朗的冲突一直在持续。 2020年1月3日，美国对伊拉克巴格达国际机场发动火箭袭击，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司令苏莱曼尼被击毙 自美国宣布制裁伊朗以来，双方摩擦不断升级 为什么到目前为止？本文分析了特朗普上台后美国对伊拉克政策的变化、中东复杂而多层次的竞争格局以及伊朗在地缘政治困境中的生存战略，为我们理解中东正在发生的变化提供了一个基本框架 文章最初发表在《文化地平线》2019年8月刊，仅代表作者观点。特此汇编并分发给读者 变化中的世界格局中的伊朗 2019年以来，美国总统特朗普加大了对伊朗的极压政策。 5月，美国政府宣布停止免除伊朗石油出口；今年6月，中国开始对伊朗出口石化产品实施制裁，并向伊朗周边海域派出航母战斗群 美国和伊朗的关系在奥巴马政府时期有了很大的缓和，但经历了重大的反复，伊朗问题再次成为国际社会关注的焦点之一 美国政府这次重大政策转变的原因是什么？由此凸显的伊朗问题的全球意义是什么？ ▍美国中东战略与伊朗问题 让我们先梳理一下海湾战争后美国的伊朗问题 1991年海湾战争后，伊拉克和伊朗成为美国在中东的两个主要对手 克林顿政府时期，美国制定了针对伊拉克和伊朗的双重遏制政策，以伊拉克为优先目标 克林顿政府为对伊拉克的军事打击做了物质和意识形态准备。在此基础上，布什政府在2003年发动了伊拉克战争，推翻了萨达姆政权 此后，随着伊朗崛起的出现，伊朗成为美国在中东面临的最大挑战 美国在中东构建的联盟体系包括沙特、阿联酋等海湾国家，以及埃及、约旦、摩洛哥、以色列、土耳其等国家 即使依靠这些盟友共同努力施加压力，也不可能推动伊朗政权更迭，扭转伊朗在该地区日益增长的影响力，也不可能让伊朗屈服于其核计划 美国和伊朗的长期对抗已经成为投入巨大资源却无法实现战略需求的行动。事实上，这是对美国战略资源的过度消耗 奥巴马上台后，试图打破这一困境 奥巴马政府中东政策的主要理念之一是缓和与伊朗的关系，从而减少美国在中东的战略资源投资，增强美国对中东的控制 奥巴马政府在中东放松、减少投资、增加对伊拉克控制政策的逻辑是:一方面，伊朗在叙利亚、伊拉克、黎巴嫩、也门、阿富汗等国家有很强的影响力，缓和与伊朗的关系有利于美国处理与这些国家的关系；另一方面，长期对抗伊朗的沙特阿拉伯和以色列是美国的传统盟友。即使美国缓和与伊朗的关系，沙特阿拉伯和以色列也找不到其他全球大国来取代美国在中东的影响力。他们只能通过加强与美国的合作来与伊朗竞争，以影响美国的政策。通过缓和与伊朗的关系，美国可以加强传统盟友对美国的依赖 (立即预订2020年的《文化地平线》杂志，您将获得6个月的vip许可，免费阅读和收听所有已出版的杂志，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对外，是美国传统盟友，特别是沙特阿拉伯和以色列的极大不满和反对，因为对他们来说，这意味着接受伊朗作为地区大国的地位；对内是美国分裂的党派利益和长期形成的政策惯性思维。接受伊朗意味着接受平等的伙伴关系。对于长期主导中东的美国来说，很多政策精英难以接受 外部和内部反对声音的结合限制了奥巴马政府的中东政策 一方面，奥巴马政府缓和了与伊朗的关系，另一方面，它迟迟没有解除对伊拉克的制裁。它不仅保留了所有的主要制裁，而且也不允许伊朗在次要制裁方面放开对美元的使用 特朗普上台后，迅速放弃了奥巴马政府为缓和美伊关系而设定的战略思维 尽管他意识到伊朗和土耳其在中东的特殊地位并认识到它们的重要性， 然而，他不想与一个高度自治的伊朗合作。他的极端压力无非是期待与一个投降的伊朗合作 如果伊朗愿意服从美国的地缘政治安排，美国就愿意与它实现关系正常化，提供防御性武器，投入巨资帮助伊朗经济实现进一步发展 作为交换，伊朗将协助和支持美国处理中东事务，成为美国在中东的战略支柱 目前，特朗普的极端施压措施是对伊朗实施更严厉的制裁，尤其是在能源和金融领域 在2011年奥巴马政府实施对伊制裁期间，美国空仍有许多行动限制伊朗的能源出口。例如，伊朗的原油进口国被要求每六个月减少20%的石油进口以获得豁免，这为相关国家的进口波动提供了条件 特朗普政府2018年11月实施的豁免政策采取了严格的措施，不仅要求总量一次性减少40%，而且没有按国家限制进口总量，而是直接对公司和企业提出要求。逐一查看每个相关公司 这样的限制更为精准，压力在各相关公司具体落实，形成有针对性的约束机制，国家无法分担 此外，对公司的制裁可以与其母公司和附属公司相结合，这使得那些在美国没有业务并且可以无视制裁的公司也将受到其附属公司的影响 同时，美国还限制与伊朗有合作和贸易关系的实体的金融支付工具 这些措施无疑更加精确和严格 2019年5月，特朗普政府直接取消了对伊朗石油出口的豁免，并在此基础上试图完全封锁伊朗，切断其对外贸易 在能源和金融领域，特朗普政府将极端压力推向了极致 其次，它试图尽可能动员中东的盟友与美国合作，遏制伊朗，孤立和压制伊朗 2017年1月，美国提出了名为阿拉伯北约的地区安全秩序概念。其目标是以海湾国家特别是沙特阿拉伯、阿联酋和卡塔尔为中心，向埃及、约旦和摩洛哥扩张，进而覆盖阿尔及利亚等阿拉伯国家，形成军事安全集团，共同向伊朗施压 此后，这一战略结构的名称改为中东战略联盟 但到目前为止，这种安全机制一直难以推进 阿拉伯国家内部矛盾严重，如卡塔尔与沙特、阿联酋、巴林、埃及等国的分手，埃及也明确宣布2019年不参加该机制 美国希望通过推动巴以和平进程，如库什纳 领导的世纪协议，来促进阿拉伯国家和以色列之间的合作。最后，它寻求促进阿拉伯国家和 由于巴勒斯坦问题，阿拉伯国家和以色列之间的合作存在巨大的道德和政治障碍 为此，美国希望通过推动巴以和平进程，如库什纳领导的世纪协议，来促进阿拉伯国家和以色列之间的合作 然而，与上届政府相比，特朗普政府在巴以问题上更加偏袒以色列方面，认为只要以色列的所有要求得到满足，巴以问题就可以得到解决 因此，特朗普政府将美国大使馆从特拉维夫迁至耶路撒冷，以支持以色列对戈兰高地的主权 以色列领导人内塔尼亚胡在最近的大选中取得巨大胜利的原因也与此有关 内塔尼亚胡成功地向人民表达了这样的观点，即正是由于他的强硬行为，美国才单方面支持以色列 然而，美国对以色列的单方面支持必然会引发阿拉伯国家的持续反弹 虽然沙特王储穆罕默德& middotBen & middot萨尔曼希望与库什纳的政策合作，但萨尔曼国王反对沙特阿拉伯支持美国提出的世纪协议，因为这涉及沙特阿拉伯在阿拉伯国家的道德和合法性 美国国务院负责伊朗事务的官员表示，向伊朗施加压力既是手段，也是目的 如果极端压力不能使伊朗屈服，按照美国的条件谈判，那么利用极端压力不断削弱伊朗，使伊朗陷入动荡，甚至为伊朗政权更迭的最终实现创造条件，也符合美国的利益 因此，除了严厉的制裁，极端的压力还包括在伊朗挑起各种矛盾，引发社会动荡 除了对伊朗本身施加极端压力外，将伊朗的影响力推回叙利亚、伊拉克等国家也是遏制伊朗的重要手段 总体而言，特朗普政府的中东政策以伊朗为中心，旨在通过解决伊朗问题，建立美国在中东绝对控制的地缘政治格局。 面对美国这一系列极端的施压措施和地缘政治布局，伊朗政府表现出了反对和不妥协的态度 那么，伊朗的信心在哪里？伊朗在中东的代表性意义和它千变万化的/0有什么区别？ ▍中东的多层竞争结构和伊朗的特殊地位 伊朗的综合油气储量居世界前列 伊斯兰革命后，美国对伊朗采取了持续的制裁 美国制裁伊朗的意图是遏制和孤立伊朗，促使伊朗经济崩溃，引发社会动荡，最终实现政权更迭 伊朗40年来一直处于压力之下，说明伊朗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脆弱。相反，它可能仍有相当大的发展潜力 就国力而言，伊朗是中东当之无愧的大国，面积160多万平方公里，人口8000多万；伊朗原油储量约占世界总储量的10%，天然气储量居世界第二，综合油气储量居世界第一 此外，伊朗也有相当的工业化基础，这在以油气资源出口为主要经济结构的中东地区非常突出 伊朗和土耳其是中东最有潜力的两个国家。这种潜力是全方位的，包括工业实力、人口规模、资源条件、安全能力等诸多方面 伊朗和土耳其是中东地区真正的强国，他们已经成为中东地区领先地位最强大的竞争对手，构成了中东地区第一层次的竞争，而这种竞争围绕着谁是伊斯兰世界最大的国家展开 伊朗已经成为什叶派的绝对主导力量 相比之下，土耳其尚未成为逊尼派真正意义上的绝对主导力量 围绕谁能成为伊斯兰世界第一大国的目标，伊朗和土耳其采取了有限的、非对抗性的竞争模式，即在保持高层互访、贸易交流和外交互动的同时，双方将主要关注竞争。在叙利亚危机中， 土耳其的目标是通过未来十到十五年的持续经济发展，成长为世界前十的经济体；伊朗希望发展成为海湾地区最大的经济体 事实上，双方都有自己的长期战略规划，也有相应的实施能力和一定的产业和资源基础 目前，土耳其和伊朗的科技、教育和工业的积累和发展是中东最前沿的国家 伊朗是中东地区核能、纳米技术、航空航天和生物制药水平最高的国家 中东的第二级竞争是伊朗和沙特阿拉伯之间的竞争 很多人认为伊朗和沙特的竞争是宗派矛盾，是逊尼派和什叶派的竞争，但实际情况更复杂 两者的竞争是全面的对抗性竞争，包括五个方面:一是政治制度的竞争，即伊朗的伊斯兰共和政治模式和沙特的君主制政治模式；其次是外交政策的竞争，沙特的外交政策基本依靠美国，而伊朗则试图寻求独立的外交政策，而不是单纯的反美；再一次，是关于地区安全的竞争。两国在中东有各自的联盟体系；然后就是社会文化与宗教的竞争，宗派矛盾就是这方面的体现；最后是科技与经济的竞争。沙特拥有相对发达的石油经济和可观的金融资本储备，但与伊朗相比，沙特在工业和科技积累方面存在很大的不足 伊朗和沙特阿拉伯之间的竞争是全面的、对抗性的竞争 中东的第三层竞争，亲穆斯林兄弟会势力和反穆斯林兄弟会势力之间的竞争。 在中东，埃及、叙利亚、约旦、巴勒斯坦、苏丹、利比亚、突尼斯和摩洛哥都有穆斯林兄弟会组织 土耳其执政党正义与发展党是穆斯林兄弟会政党，所以土耳其支持穆斯林兄弟会；卡塔尔也将支持穆斯林兄弟会作为其重要政策 埃及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是坚决反对穆斯林兄弟会的国家 2011年埃及政权更迭后，穆斯林兄弟会赢得议会选举，其领导人穆尔西于2012年当选埃及总统 2013年，在沙特、阿联酋等国家的支持下，塞提推翻了穆斯林兄弟会控制的政府，成功夺权。埃及开始全面镇压穆斯林兄弟会，与土耳其和卡塔尔的关系也变得紧张 埃及、阿联酋、沙特等国反对穆斯林兄弟会，土耳其、卡塔尔等国支持穆斯林兄弟会。这两个阵营之间的竞争反映在利比亚、叙利亚和也门的冲突中 中东的第四个竞争层次是阿拉伯国家内部的竞争 2015年萨尔曼国王上台后，沙特阿拉伯开始了相对戏剧性的转变 在国内政治体系中，权力赋予萨勒曼国王和王储穆罕默德&米德多；Ben & middot萨尔曼浓缩；外交政策上出现了萨尔曼倾向，即在地区问题上主动出击，采取进攻性外交政策，包括2015年对也门发动战争，2016年与伊朗断交，2017年与卡塔尔断交；在经济上，2014年油价下跌给沙特经济带来了很大压力，2018年Saudi Aramco上市的计划也暂停了 沙特阿拉伯在也门战争中表现不佳，未能在伊朗和卡塔尔的竞争中取得优势，总体上面临巨大困难 阿联酋一方面在地区事务上支持沙特，另一方面在非洲之角和红海地区与沙特竞争；卡塔尔也试图在阿拉伯之春的帮助下扩大其影响力 中东的多层次竞争格局使得地区格局极其复杂 有大量的阿拉伯国家，但它们高度分裂，这使得非阿拉伯国家在空得到更多的活动 伊朗、土耳其、以色列等中东非阿拉伯国家在阿拉伯国家建立了自己的区域盟友体系 伊朗的盟友是伊拉克、叙利亚、黎巴嫩和也门，以色列的盟友或潜在盟友是沙特阿拉伯、阿联酋、巴林、埃及和约旦，土耳其的盟友是卡塔尔和阿拉伯国家的穆斯林兄弟会组织 中东传统大国包括伊朗、土耳其、以色列、沙特阿拉伯和埃及，其中埃及和沙特阿拉伯的实力有所萎缩 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和卡塔尔等一些关键小国依靠能源产业形成相对强大的金融和财政能力，支持其区域外交野心，并寻求在中东发挥更大的影响力 总体来说，目前中东地区有三大阵营:伊朗及其盟友，即什叶派和亲伊朗阵营，与俄罗斯关系密切，被视为平衡和挑战美国在中东的势力；以土耳其和卡塔尔为核心的亲穆斯林兄弟会阵营；沙特阿拉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和以色列组成了反伊朗和反穆斯林兄弟会的阵营 总的来说，在中东，以伊朗为核心的什叶派阵营和以土耳其、卡塔尔为核心的亲穆斯林兄弟会阵营更为强大 如果任何外部势力想在中东施加影响，就必须首先处理好与这两个阵营的关系 在当前中东冲突的焦点国家，如伊拉克、叙利亚、也门、利比亚和黎巴嫩，我们可以看到中东几个阵营之间的相互博弈 此外，在这些重点国家出现了一个新现象，即非国家武装行为者的崛起 非国家武装行为者有武装，但不是政府机构，有时被称为民兵组织，有时自称为政党，如黎巴嫩的真主党、也门的胡塞武装部队和伊拉克人民动员部队 这些组织在维护国家主权和安全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参与中央政府，具有一定的合法性。这种组织也可以称为次国家武装行为者 无论是地区大国还是域外大国，在这些重点国家找到这样的盟友，都可以取得相对明显的优势地位 伊朗依靠与许多次国家武装行为体的伙伴关系，保持着对区域安全的持续影响 伊朗与许多次国家武装行为体保持着关系 在美国的概念中，只要美国加强对伊朗石油收入的限制，伊朗就缺乏足够的资源来支持其地区盟友 然而，伊朗可以通过支持中东重点国家的次国家武装行为体来有效维持其区域影响力 根据伊朗的评估，伊朗支持地区盟友的成本仅占其国内生产总值的0.5% 这些次国家武装行为体的自身利益与伊朗的利益高度一致或趋同，因此伊朗没有必要提供大量物质支持 例如，在反对达伊什组织的过程中，伊朗支持了大约20万伊拉克什叶派民兵组织。黎巴嫩真主党的军事力量从5000人增加到70000人，也门胡塞武装约有250000人。 在中东，伊朗相当于在国外重建一支与伊朗军力相当的武装力量 这是伊朗地区安全能力的集中体现 特朗普政府对伊朗的极端压力确实给伊朗经济造成了严重困难 例如，2018年初，美元对伊朗货币的汇率为1美元兑4万里亚尔，2018年9月变为1: 16万里亚尔，汇率上涨了400% 汇率的大幅波动对伊朗经济产生了巨大影响 对伊朗来说，虽然不可能完全避免经济困难，但它有能力确保美国施加的经济压力不会演变成社会动荡 因为伊朗本身工业基础很好，大部分产品可以在国内生产，不涉及进口。因此，尽管特朗普政府施加了极大的压力，但能源等基本生活必需品的价格并没有太大波动 伊朗以美国制裁为契机，大力推动抵抗经济，提升制造能力 伊朗人民普遍认识到，这种压力主要来自美国，而不是伊朗政府本身，从而避免了国内政治的两极分化 2019年5月，伊朗开始采取克制的升级措施，以应对来自美国的极端压力 2019年6月，伊朗国防空部队击落了入侵伊朗空的美国无人机，成功阻止了美国的报复企图，从而对美国及其地区盟友沙特和阿联酋形成了强大的军事威慑和心理冲击。 中东多元竞争格局背景下的▍大国选择 川普对伊政策标志着美国已经回到了长期以来的中东战略理念:以安全为由在中东建立竞争对手和共同敌人。 安全需求具有一定的客观性，但这种集体安全秩序的代价是牺牲发展需求 因为当共同的敌人没有被完全消灭，严重的安全威胁没有得到解决时，发展就不会成为主题，这将导致安全压倒发展 美国在伊拉克行动的最大教训之一是解散伊拉克复兴党和伊拉克军队。结果，伊拉克中央政府的控制权完全瓦解了。美国自己在伊拉克维持秩序的成本太高。直到现在，伊拉克政府的控制权还没有完全恢复。 因此，维护中东国家的基本政治、军事和安全结构，制定符合国情的经济发展战略和切实可行的经济发展计划，是中东国家强大的国家能力建设的两个基本要素 中东目前正在经历剧烈而深刻的变革过程 在区域层面，是地缘战略格局的重构；在国家内部，这是建立和重建民族国家的过程 在美国中东政策的推动下，中东地区复杂的地理竞争格局并没有减少该地区的安全威胁，各国往往无法集中精力发展，反过来加剧了中东地区人口增长、经济与资源增长、地区发展与资源分配的不平衡，导致中东地区动荡、矛盾和冲突不断。 因此，在区域层面，迫切需要建立区域安全磋商机制，为区域各国提供接触和谈判的平台，以有效缓解激烈的地缘战略竞争 西方国家长期以来在中东实施去工业化政策 例如，在英国在埃及的殖民过程中，美国在与埃及结盟的过程中没有实施工业化政策 从殖民地宗主国的国家利益出发，宗主国不希望殖民地国家建立完整的工业体系，因为工业能力是宗主国有效控制殖民地的基础，而殖民地增长的工业能力也会导致宗主国面临市场竞争 这种长期的去工业化政策使许多中东国家缺乏工业化战略、工业化实践和积累 最后一个问题是，在中东人口快速增长的过程中，由于石油红利和国际低粮价红利，大多数年轻人的就业无法得到满足 许多中东国家的青年失业率在30%左右，这实际上是过去几年社会动荡的原因 因此，中东国家要想真正走出这个动荡的泥潭，就必须大力发展劳动密集型制造业，吸纳青年就业，这其实是这些国家最迫切的需求。 然而，制造业的发展需要大量的资本、技术和经验，而中东人口众多的国家往往缺乏这些条件 因此，许多中东国家非常关注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并期待将其发展战略与一带一路联系起来，因为这对许多中东国家来说无疑意味着什么。摆脱动荡，实现有序发展的重要机遇 以伊朗为例，美国退出伊朗核协议后，伊朗政治精英深刻认识到伊朗需要与中俄建立实质性战略关系 伊朗作为一个西亚国家，俄罗斯作为一个北亚国家，中国作为一个东亚国家，应该进行真正的亚洲一体化，这与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非常契合 中国也需要更多关注伊朗，从全球秩序变化的角度理解其特殊意义 对于中国来说，也需要更多关注伊朗，从全球秩序变化的角度理解伊朗 奥巴马和特朗普政府对伊朗的重视表明，伊朗是中东最重要的力量和变量 如果伊朗仍然被认为只是一个中等国家，它无疑会忽视其重要性 伊朗是一个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地区大国，是维护地区稳定与平衡的重要力量 中方已明确表示，要从长远和战略角度看待两国关系 伊朗的意义不仅在于其能源供应能力，还在于其对地区秩序的强大影响力和巨大的发展潜力 历史经验表明，任何大国要想在世界上发挥主导作用，就必须在中东发挥影响力，因为中东地区具有全球能源和地理的双重重要性 对于广大中东国家来说，大国之间寻求平衡外交的趋势日益明显，中国是这些国家的重要伙伴 中国在中东不寻求联盟体系，而是与中东国家建立不同层次、不同内容的伙伴关系 中国与埃及、沙特阿拉伯、伊朗、阿尔及利亚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建立了全面的战略伙伴关系，还与其他阿拉伯国家、以色列和土耳其建立了伙伴关系 大多数中东国家在实施大国平衡政策时，不愿意在世界大国中选择一个旁站；然而，中国和美国在中东的能源安全和地缘战略方面并没有形成激烈的竞争 总的来说，中东还是大国博弈的舞台，大国合作的平台 如何控制这种博弈，使其不演变成激烈的竞争和尖锐的对抗，如何寻找合作的机会和把握合作，不仅有助于稳定大国关系，也有助于促进地区局势的稳定和地区国家政治、经济和安全能力的建设。这是世界主要大国在制定中东政策时需要长期思考的一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