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消息)特朗普的2020丨美国政策正在使中东进入“战国时代”
来源:网络转载浏览:2020-10-21 04:15:01
[编者按]
2019年是特朗普上台以来最不平凡的一年。然而,无论是经济亮点,政治博弈,还是外交折腾,都在为即将到来的2020年大戏铺路。在特朗普执政三年并将致力于今年总统选举的时间点上,他可以定期总结自己的成就,并展望自己能否连任。
1月13日,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发布研究报告《特朗普能走多远?《白皮书》外交学者继续选择了一些文章,这可能回答了许多人心中的问题。特朗普能走多远?
2019年,特朗普的中东政策表现出单边主义和实用主义的特征,以经济制裁实现政治目标,避免军事干预和战略透支,同时警惕非西方大国对中东事务的垄断。在海湾地区,美国将伊朗视为反对在中东建立战略联盟的对手,阻止伊朗在伊拉克、也门和巴林填充power/きだよ;在东地中海地区,美国积极支持以色列,阻止哈马斯、真主党、叙利亚巴沙尔政府、伊朗和俄罗斯控股集团;在北非,美国支持利比亚民族团结政府阻止俄罗斯变得更强大。美国的全面收缩和谨慎干预导致不确定性增加,地缘政治竞争升级,中东正在进入战国。
从激进到执着:美国参与中东热点问题的新途径
2019年是中东动荡的一年。内生热点问题不断涌现。阿尔及利亚、苏丹、埃及、伊拉克、黎巴嫩爆发新一轮街头政治,被称为阿拉伯之春第二波;溢出热点问题拖了很久,叙利亚、也门、巴勒斯坦和以色列、利比亚和反恐仍然影响着中东的地缘政治神经。与小布什时期发动的反恐战争,以及奥巴马时期中东的民主化和街头政治的支持不同,特朗普政府普遍奉行超然的政策,规避风险,以最低的成本维持美国在中东最大的影响力。特朗普认为,美国在此前的中东战争中投入了7万亿美元,数万美军阵亡。最后,问题依旧;中东的混乱是中东国家自己的事,不是美国的事。
第一,美国从叙利亚撤军,没有撤退。截至2019年12月,美国宣布将从库尔德地区撤出主力部队,仅保留600人的兵力,以维护库区主要设施和战略要地的安全。在从叙利亚撤军的问题上,美国总统、国防部、国会和民主党都有不同的看法。特朗普政府既不希望看到土耳其拥抱俄罗斯,也不愿意放弃叙利亚库尔德人。随着对伊斯兰国的毁灭性打击,叙利亚库尔德人的使用价值下降。特朗普更注重土耳其的地区影响力,在叙利亚采取迁就土耳其地缘政治要求的政策,试图瓦解俄土伊准联盟。
其次,在巴以问题上,美国外交斡旋受挫。美国公开了世纪协议的经济计划,试图将经济问题与政治问题分开,以投资和援助为诱饵,迫使巴勒斯坦放弃政治要求。但经济援助目前还只是一种设想和设想,500亿美元从何而来,如何实施,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因此,经济计划遭到巴勒斯坦、黎巴嫩、伊拉克和其他阿拉伯国家的抵制。美国宣布支持以色列对戈兰高地的主权,纵容以色列侵占巴勒斯坦土地,损害了公正调解人的形象。世纪协议的政治计划被一再推迟。
第三,在北非,特朗普政府依赖代理人。在利比亚,俄罗斯东部支持国军,西部支持首都民族团结政府,成为第一批矛盾;埃及、阿联酋、沙特(反穆斯林兄弟会联盟)支持国军,土耳其、苏丹、卡塔尔(亲穆斯林兄弟会联盟)支持民族团结政府,成为第二组矛盾。2019年12月,特朗普指责俄罗斯制造的anti-きだよ0/system摧毁了在宋丽飞行的美国无人机。在应对利比亚混乱的过程中,美国积极团结欧洲列强,支持民族团结政府,阻止俄罗斯成为唯一。
最后,特朗普政府密切关注也门的发展。沙特领导的阿拉伯联军未能击败也门的胡塞武装部队,胡塞武装部队甚至转向攻击。2019年10月,阿联酋和Saudi Aramco石油设施中的油轮遭到不明武装力量的袭击。海合会召开紧急会议,美国指责伊朗和胡塞武装在幕后,积极构建海湾护航联盟,但没有采取实质性措施。2019年底,美国海军声称在巡逻任务中截获一艘可疑船只,并发现大量来自伊朗的导弹部件。这艘船是开往胡塞武装控制的港口的。
所以在中东热点问题上,特朗普政府希望盟友带头,美国掌舵。其战略底线是,一方面,美国不应该四面出击,以免陷入中东战争的泥潭;另一方面,中东事务中的主导力量不能被别人排挤,美国反对任何非西方势力垄断中东事务。当然,美国并没有侥幸逃脱。比如特朗普政府在反恐问题上继续刷存在感。2019年10月,美国高调宣布伊斯兰国领导人巴格达迪在美军军事行动中自杀,美国特种部队还击毙了该恐怖组织的其他几名骨干。因此,美国仍然是中东反恐的主导国家。
从接触到极端压力:美国对抗反美势力的新举措
奥巴马时代,美国中东战略实际上做了减法,即通过与伊朗等国和解,避开太多敌人,为美国战略重心向亚太地区转移做准备;2019年以来,美国的中东战略一直在做加法,即旗帜鲜明地对敌,增加对盟国的军售,增强盟国的防御能力,从而遏制伊朗,打击恐怖主义,平衡俄罗斯的影响力。
特朗普政府以中东反美势力为重点,通过军事、政治、外交、经济、战略沟通对中东反美势力实施遏制战略,以阻止伊朗、叙利亚巴沙尔政府、黎巴嫩真主党、巴勒斯坦哈马斯、也门胡塞武装、伊拉克什叶派民兵的升温。美国采取分而治之、各个击破的政策,防止这些势力成为俄罗斯的代理人。
在遏制反美势力方面,特朗普政府以伊朗为重点,施加极端压力,阻止其发展弹道导弹技术,建立了从波斯湾到地中海的战略走廊,形成了以伊朗为中心的反美反以战略弧线。特朗普上台以来,中东的主要矛盾从联合攻击伊斯兰国转向大国地缘政治博弈,伊朗从美国的默认反恐盟友变成了美国主导的中东秩序的挑战者。特朗普政府认为,美国和伊朗在中东的结构性矛盾无法调和。
首先,美国和伊朗对地区秩序的看法不同。伊朗认为,海湾国家应该追求集体安全,拒绝外部大国的军事干涉,关闭外国军事基地。但美国主张集体防御,认为有义务保卫盟国;其次,伊朗与以色列、沙特等美国盟友关系紧张,特朗普政府推动以色列和所谓温和的阿拉伯国家组成反伊朗统一战线;第三,在叙利亚,伊朗,黎巴嫩真主党和俄罗斯合作支持巴沙尔政府,这些势力被美国视为地区麻烦制造者;最后,伊朗研制和试验弹道导弹,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伊朗核协议的某些条款,认为这是主权国家拥有的自卫权。美国表示反对,甚至怀疑其暗中推动核计划。
2019年4月,特朗普政府将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列为恐怖组织。为了加大对伊朗的孤立和封锁,美国在5月份在伊朗周边地区部署了b-52轰炸机,并将美国林肯号(USS Lincoln)驶往波斯湾地区,这实际上向伊朗发出了一个强烈的信号:美国不能坐视伊朗在中东地区变得越来越强大,决心通过经济制裁、外交孤立和军事遏制与盟国对伊朗采取立体封锁。
2019年6月,美国将伊朗最高精神领袖哈梅内伊列为制裁对象,并采取长臂管辖,威胁制裁购买伊朗石油的国家和企业。美国此举旨在进一步缩小伊朗在中东的地缘政治差距,阻止国际公司与伊朗政府和企业进行经贸往来,削弱伊朗对外扩张的经济基础。
来自美国的极端压力导致伊朗能源出口出现悬崖式下滑,而韩国、日本、土耳其和印度则大幅减少甚至完全停止从伊朗进口石油,导致伊朗出现财政困难、物价上涨和高失业率。2019年底伊朗爆发反政府示威后,特朗普政府立即宣布支持,并呼吁尊重人民的示威权利。
目前,美国和伊朗都避免了不合时宜和军事冲突。在2020年美国大选之前,特朗普政府还没有准备好与伊朗进行全面军事对抗。即使在阿联酋油轮遭到袭击、英国油轮被伊朗军队扣留、Saudi Aramco设施遭到袭击后,特朗普政府仍保持克制,避免与伊朗直接摊牌。2019年6月,特朗普提出美国准备在没有任何先决条件的情况下与伊朗谈判,与伊朗讨论其核计划相关问题,甚至暗示将在9月联合国大会期间与罗哈尼总统举行会谈(最终未能举行)。2019年底,沙特和阿联酋秘密接触伊朗,商讨缓和关系的途径,但美国没有公开反对。
从静态联盟到动态联盟:美国中东联盟战略的新特点
长期以来,联盟制度成为美国干预中东事务、推行离岸平衡政策、维护美国领导地位的基础。但从2019年开始,美国在中东的静态联盟让位于动态联盟。特朗普政府通过重新定义国家利益来选择盟友,不愿意利用中东盟友。美国在中东的联盟战略以实用主义和功利主义为特征,表现出忽视敌友的动态。
首先,在叙利亚问题上,美国在土耳其和叙利亚库尔德人之间两边下注。2019年,埃尔多安总统不顾美国和北约的反对,执意购买俄罗斯s-400并对叙利亚库尔德地区发动攻击,反映出土耳其的外交政策从冷战后的一边倒转向新时代的新奥托曼主义。作为北约在中东和伊斯兰世界的唯一成员,土耳其在反恐、中东热点问题和应对难民危机方面发挥着独特的作用。所以土耳其有足够的自信,可以在美俄之间找到左右。
2019年10月,特朗普政府默许土耳其进入幼发拉底河以东袭击叙利亚库尔德武装人民国防军。土耳其对叙利亚的袭击遭到了阿盟、以色列、沙特、叙利亚、库尔德武装和欧洲列强的一致反对。特朗普政府在经济制裁和停止出售f-35战斗机的逼迫下再次转向,并敦促土耳其停止攻击美国的盟友叙利亚库尔德人,这反映了美国联盟政策的动态性质。
其次,美国与以色列和阿拉伯盟友保持着动态联盟。特朗普一厢情愿地兜售《世纪协议》,说明美国不仅想维持与盟友以色列的特殊关系,还想让以色列和温和的阿拉伯国家联合起来对付伊朗。尽管遭到阿拉伯世界的反对,特朗普政府还是将其驻以色列大使馆从特拉维夫迁至耶路撒冷,增加了对以色列的军事和经济援助,并宣布支持以色列对戈兰高地的主权。特朗普的女婿库什纳、美国中东问题特使格林布拉特、美国驻美国大使弗里德曼都是亲以色列的犹太人,导致《世纪协议》未能充分反映阿拉伯方面的关切。美国对以色列和阿拉伯国家的双轨联盟政策相互矛盾,相互抵消。
最后,特朗普推动的中东战略联盟也是动态的。美国认为,海湾合作委员会六国、埃及和约旦可以组成阿拉伯版的北约。然而,上述成员国之间存在许多矛盾,卡塔尔尚未与沙特、阿联酋和巴林恢复外交关系。沙特阿拉伯和阿联酋的平民目标遭到袭击后,特朗普政府不敢对伊朗亮剑,让美国海湾盟国感到失望(编者按:2020年1月3日,美国用无人机击毙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司令苏莱曼尼,8日,伊朗对美国在伊拉克的军事基地发动导弹袭击,特朗普政府没有发动进一步军事行动使局势升级)。2019年7月,美国众议院投票禁止向沙特阿拉伯和阿联酋出口价值81亿美元的武器,理由是沙特阿拉伯对也门的战争造成大量平民伤亡,引起美国海湾盟国的强烈不满。上述国家都有各自的利益,特朗普政府其实也不愿意利用盟友;美国希望它的盟友会捐钱、捐人和捐款,它提供武器的计划落到了空.头上美国必须根据实际需要选择灵活和动态的联盟。
简而言之,特朗普首先提出美国,视中东为包袱,有意从中东撤出主要武装力量,避免战略透支;美国国会反对从中东撤军,担心美国在中东的影响力会下降,其安全承诺的可信度会下降,俄国和伊朗等非西方势力会占据空的权力,中东会爆发更多的混乱。因此,它主张继续在关键地区(海湾、东地中海)和关键地区(热点问题解决)发挥主导作用。受美国国内政治的影响,特朗普的中东政策表现出无序,其不确定性加剧了各方的安全困境,导致战略重组。
(作者是复旦大学国际问题研究所研究员。本文原标题为“全面收缩,谨慎干预:特朗普政府中东政策新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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