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海实施自主暂停捕捞

中国率先做出了姿态

承担相应的责任

【/h/】7月3日，在浙江省舟山市定海区西码头舟山国家远洋渔业基地渔港，部分远洋渔业企业自行响应休渔，远洋渔船陆续来港，在渔港内抛锚。图/中信

中国首次公海休渔，

还能吃大鱿鱼吗？

中国新闻周刊记者/霍思怡

发表于《中国新闻周刊》，第956期，2020年7月20日

近日，中国迈出第一步，自主暂停公海捕捞。农业和农村事务部宣布，自7月1日起，中国首次在公海实施为期三个月的休渔期。具体地说，在32度；s-44 °;s、48 °;w-60 °;在东太平洋，捕鱼季节是从7月到9月，从9月到11月，在西经5n-5度之间。s、110 °;w-95 °;钓鱼之间。

【/h/】鱿鱼的生长环境对水质、温度、食物要求较高，繁殖困难，只能野外捕捞。鱿鱼生产区呈40°分布。在热带和温带水域之间，南海北部还有一个近海鱿鱼渔场。在中国捕获的海洋鱿鱼总量中，近海生产约占40%，公海生产约占60%，中国自捕鱿鱼全部运回国内市场。

这次休渔的两个海域是中国近海渔业最重要的鱿鱼渔场。其中西南大西洋的外海与阿根廷相邻，其主要产品阿根廷鱿鱼在国内市场可达每吨25000 ~ 30000元，是外海价格最高的鱿鱼。仅在这片开阔海域，中国就有近200艘鱿鱼渔船。东太平洋公海毗邻厄瓜多尔和秘鲁，盛产美洲红鱿鱼。

早在6月初，公海休渔文件就正式下发到各省，仍在休渔区的鱿鱼渔船开始陆续撤离。目前，所有渔船都已撤出西南大西洋的捕鱼区。农业和农村事务部渔业和渔业局的一级检查员刘新忠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大约90%的撤离渔船被转移到东南太平洋、北太平洋和其他公海继续作业，10%返回家园进行船舶修整。

休渔期今后可能会延长

【/h/】该海域7-9月份休渔，对保护鱿鱼产卵群体，恢复补充资源量可以起到积极作用。农业和农村事务部渔业和渔业管理局局长张贤亮说。

上海海洋大学海洋科学学院院长、中国海洋渔业协会鱿鱼捕捞技术组组长陈新军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在西南大西洋公海，7月至9月，阿根廷主要捕捞组刚刚完成产卵，休渔水域是其主要产卵场和生活区。鱿鱼产量极快，可以保护幼鱼在休渔三个月内不被捕捞，也就是抓大鱼放小鱼。

他解释说，近年来，中国企业在西南大西洋公海捕捞鱿鱼面临两大威胁:一是幼鱼大量捕捞，使得后期捕捞乏力；第二，气候变化导致空渔场的迁移，进一步减少了公海的渔业资源。

【/h/】在全球变暖的影响下，南极冰融化加速，海冰面积降至历史最低点。冰冷的海水进入海洋，使得底层水温偏低。一方面可能会增加鱿鱼幼体的死亡率，使其生长缓慢；另一方面，渔场形成于冷暖洋流交汇处，冰的融化使交汇处发生转移，传统渔场的资源直线下降。在西南大西洋，有三个主要的鱿鱼渔场:公海、阿根廷200海里内的专属经济区和阿根廷以东483公里的马尔维纳斯群岛(简称福克兰群岛)。从空近年来的资源分布来看，公海的产量在下降，但阿根廷的产量在增加，福克兰群岛的产量也很高。

【/h/】近年来，公海渔业资源的年度波动非常大，加剧了渔业企业的经营风险。舟山海洋与渔业局海洋渔业司司长张红彬表示，2019年，西南大西洋公海产量极低，平均每船产量只有50吨，因此许多小企业破产。2017年，单船平均产量恢复到2000吨/船。此前，在2007年的历史高点，单船平均产量可能达到3181吨/船。

人类无法逆转气候变化，我们唯一能改变的就是减少人类对资源的破坏。陈信军说。他还解释说，鱿鱼不像其他鱼类，是一年生的，产卵后死亡。不过基本上常年产卵的群体很多。所以资源变化大，衰退快，恢复快。就像田里的杂草，自身的恢复能力很快。

中国的鱿鱼渔船在公海上主要有两种类型。大部分都是专业的鱿鱼渔船，只能钓鱿鱼。操作工具是尼龙钓鱼线，多来自浙江、山东等地。另一种是拖网渔船，使用大规模拖网捕捞鱿鱼、鲱鱼、鲻鱼和其他远洋鱼类。大约有30艘船，都来自山东。

据舟山国家近海渔业基地副司令陈斌介绍，对鱿鱼渔业资源损害最大的是拖网渔船。当它们下网时，大鱼和小鱼都被抓住了，小鱼还没长大就被抓住了。而且由于体积小，只能低价出售，没有商业价值，还会破坏海底的生态环境。相反，鱿鱼渔船的专用鱼钩对鱼的规格有限制，小鱼是不能钩的。

早在2017年，农业和农村事务部就要求重点整治底拖网等严重破坏海洋资源的渔船，严禁批准制造新船。其实国内企业使用的大型海洋拖网渔船，有相当一部分曾经是二手外轮，在国外基本处于被淘汰的边缘。陈斌指出，出台这项政策的目的是为了加快淘汰拖网渔船，并迫使企业更新渔船。

这项休渔对拖网渔船的影响更大，因为它们全年都在作业。而西南大西洋鱿鱼渔船的作业时间原本只有上半年，高峰期在2月至5月，捕鱼季节最多持续到7月中旬。

就鱿鱼渔船而言，东太平洋9月至11月的休渔期对其影响更大。休渔期恰逢捕鱼季节。根据以前的估计，休渔三个月内的产量约占全年的三分之一，每艘船带来的损失至少在几百万元以上。

中国海洋渔业协会会长黄保善对《中国新闻周刊》表示，虽然休渔将对企业产生暂时影响，但大多数企业都非常支持。休渔的好处已在许多海域得到证明。在阿根廷专属经济区的水域，大杨世佳的九艘鱿鱼渔船已被阿富汗政府授权在网上捕鱼。大洋世家总工程师王晓晴发现，按照阿根廷的渔业管理办法，每年9月1日至1月上半月休渔，休渔后捕捞，不仅使鱿鱼变大，而且产量增加，单位面积产量更好。

【/h/】参与休渔期和休渔范围科学论证的陈新军表示，未来公海休渔将根据每次休渔的效果进行常态化和动态调整。如果休渔效果达不到预期，休渔期可延长至4~6个月，休渔期可进一步延长。

中国率先采取了行动

我们休息一下，但其他人没有停下来。当王晓晴第一次通知新的休渔期时，一些船长告诉了他。

公海资源的开发利用必然面临公地悲剧的矛盾，这也是一些企业所关注的。虽然都承认休渔期间保护幼鱼有利于资源的可持续利用，但在西南大西洋公海，除中国船只外，还有韩国、西班牙等国家和台湾的100多艘渔船也在捕捞。中国选择自行休渔后，这些国家和地区的渔船仍在作业，继续对资源造成破坏。

数据显示，2009年以来，中国远洋鱿鱼产量连续9年位居世界第一。刘新忠指出，中国已成为世界上公海鱿鱼的主要生产国和消费国，鱿鱼也是中国近海渔业中单个物种产量最大的捕捞对象。可以说，公海鱿鱼资源的保护首先来自于中国自身的需求，这对中国鱿鱼产业的可持续发展至关重要。它与我们最相关。他评论说，中国应该承担起这方面的责任。

更重要的是，西南大西洋是世界上少有的缺乏区域渔业管理组织的公海之一。作为最大的利益相关者，中国需要考虑如何在缺乏区域管理的情况下，通过独立实施一些管理政策来保持资源的可持续利用。在东南太平洋，第二个禁渔区，虽然有南太平洋渔业管理组织，但没有采取严格完善的鱿鱼养护管理措施。

西南大西洋的问题更复杂。

中国一直希望推动在该海域建立区域性渔业组织。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在建立区域组织后，可以实施捕鱼限制，以维持鱼类资源的现有捕捞能力，并要求该区域的捕鱼国共同养护资源。然而，由于相关海域的敏感问题，多边机制的建立被推迟。

刘新忠强调，中国率先做出姿态，承担起相应责任，在公海实施独立休渔。目前，资源的可持续利用已成为世界共识，未来各国将更加积极地保护渔业资源。

另一方面，公海休渔正常化进一步限制了国内远洋渔船的作业时间和范围。

此前，农业和农村事务部曾出台政策控制总量。根据2017年发布的计划，到2020年，中国远洋渔业船舶总数将稳定在3000艘以内，远洋渔业企业数量将在2016年的基础上保持零增长。

【/h/】随着政策的苛刻和渔业资源的剧烈波动，近海渔业从业者被迫更直接地面对一个问题:如果不能再靠天气吃饭，出路在哪里？

【/h/】陈新军指出，在渔业缺乏的背景下，通过延长产业链，增加产品附加值，可以提高企业效益。而且在产量高的年份，一些资源可以通过加工储存，产量低的时候释放。

【/h/】但是我国近海捕捞的产业链还是比较短的，捕捞和加工是相互隔离的，缺乏能够实现整个产业链的大型龙头企业。陈新军观察到，一些大型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正在逐步向这个方向转型，但对于民营企业占90%以上的远洋渔业来说，更多的中小民营企业面临转型困难。

【/h/】浙江省农业农村厅渔政渔业管理司巡视员胡建华认为，国家对近海渔业管理的政策越来越严格，会迫使整个行业重新洗牌，不断违规的小企业会破产或被大企业兼并。在舟山，这种趋势已经可以部分看到，但如果我们想从根本上采取行动，我们仍然需要政府下定决心，推出更有力的措施。

中国新闻周刊，2020年第2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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