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全球的新冠肺炎疫情加剧了图书行业面临的挑战:实体书店被迫关闭，作为大型图书交易场所的大型书展相继取消，图书电子商务物流受阻...但业务更新并不是疫情下的突变，改变的大门已经打开。在过去的十年里，图书行业一直面临着创新的命题，不断应对新技术和新阅读习惯的冲击。“纸书转折党”推出了一系列“图书行业观察”，包括来自世界各地的“观察”、国内格式的“新探索”、业内人士的“访谈”，与读者一起探索并记录已经发生或即将发生的变化。
在这次采访中，我们采访了美国纽约佩斯大学的出版教授连小川，谈论了疫情影响下的美国出版业。面试官彭珊珊。连小川教授认为，美国近年来的“独立书店复兴”可能即将结束。几大出版集团打算维持的纸电平衡一夜之间被疫情打破，传统出版业将被迫转向网上书店和电子书，亚马逊可能成为最大赢家。此外，在当前复杂的国际环境下，中美在科学研究领域的竞争可能导致科学论文的发表成为热点。疫情下书店关门
论文:疫情期间，各大高校、各专业的教学都转向了线上。你在纽约佩斯大学的出版系情况如何？疫情对出版系学生的教育和就业有什么影响？
连小川:自3月份以来，纽约所有大学都关闭了校园，转而采用在线教学，学生在家上课。佩斯大学也不例外。但是佩斯大学的出版系一直有线上课程。同一门课程有课堂教学和网络教学两种模式，学生可以自由选择。我们有很多外国学生，所有的课程都是在线完成的。直到毕业典礼，老师才第一次见到学生。所以疫情爆发后，所有的出版部门都转向了线上教学，对老师和学生都没有太大的难度。现在，纽约所有的大学都计划在秋季恢复课堂教学，但这取决于最终的疫情。但因为疫情，整个出版业的实体部分同时停止，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出版社采取了各种措施来保护自己，包括解雇员工、停薪留职、降薪、停止招聘、收缩业务和在家工作。
纽约是美国出版业的中心。企鹅兰登和阿彻、霍顿米夫林哈科特、肯辛顿、诺顿出版公司和薛乐出版公司等五大出版集团在接受《出版商周刊》采访时表示，在家工作至少会持续到9月7日劳动节之后。疫情对出版生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实习。因为出版社都是在家办公，学生的暑期和秋季实习项目都停了。
疫情对出版社的影响直到4月份才出现。由于实体书店的关闭，许多出版社不得不将计划在春季上市的新书的出版推迟到秋季或明年。但是由于秋季是总统大选，图书很难得到媒体的关注，大家都担心出版社的表现会比去年更差。明年的书市将会比往年拥有更多的新书，成千上万的部队将会过桥。可以肯定的是，疫情过后的出版业并不乐观。
论文:书籍不仅仅是需要的产品，在历史上的经济萧条时期，书籍的销量往往很差。疫情对美国出版业有什么影响？
连小川:从大众出版业来看，疫情对独立书店的伤害最大。根据美国书商协会的数据，美国独立书店的数量从2009年的1651家增加到2019年的2524家。这次疫情过后，很多独立书店将会满目疮痍，美国这几年的“独立书店复兴”可能就要走到尽头了。甚至在疫情之前，独立书店都是利润很低的小企业。美国书商协会会员书店年平均销售额150万美元，利润率2.5%。即使是经营最好的独立书店，平均利润也只有8.8%左右。因此，如果经营成本或市场环境稍有变化，基础薄弱的独立书店将立即陷入危机，更不用说新冠肺炎前所未有的肺炎疫情了。
美国图书销售数据来自三个来源:美国人口普查局、npd bookscan和美国出版商协会。我们可以从这三个渠道的数据来推断疫情对独立书店的影响。
根据美国人口普查局公布的数据，4月份，美国零售书店的销售额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暴跌。零售书店销售额较2019年4月下降65.3%，总销售额下降4.12亿美元，至2.19亿美元。3月份零售书店销售额也比去年同期下降了33.4%，3月份销售额为3.92亿美元。换句话说，从3月到4月，美国实体书店的销售额下降了44.3%。
2020年前4个月，实体书店销售额较2019年同期下降23.3%，至27.9亿美元。然而，美国整个零售业的销售额在此期间仅下降了3.8%。
美国人口普查局的数据是销售额，只统计实体书店，包括连锁书店、独立书店、大学书店、机场书店，不包括网上书店和电子书，但数据包括书店销售的其他非图书商品，如日历、文具等。
Npdbookscan统计的是美国纸质书的销量而不是销量，包括网上书店和实体书店的销量。据bookscan统计，今年前四个月(1月1日至5月2日)，美国图书销量仅下降2.2%，达到2.01亿册。从3月初开始，美国所有实体书店都因疫情而关闭。疫情期间的图书销售主要来自亚马逊等网上书店，以及沃尔玛等少数仍在营业的大型连锁超市。美国出版商协会的销售数据来自1360家出版商，数据反映的不是份数，而是出版商的收入(出版商批发给经销商、实体书店和网上书店的收入以及出版商的直销，而不是零售店的销售收入)。
根据美国出版商协会的数据，4月份流行书籍纸质版销量(即出版商收入)同比下降11%，至3.856亿美元，其中精装书收入下降12.9%，平装书下降8.7%。袖珍平装书下降了15.9%，儿童从硬纸板书获得的收入下降了3.2%。今年1-4月，纸质图书销售额仅比去年同期下降0.3%，至16亿美元。
如果算上电子书和有声图书的收入，今年4月份，热门图书的数量比去年4月份减少了6.6%，达到5.488亿美元。今年1-4月，热门图书销量增长0.5%，总计22亿美元(包括电子书和有声图书)。
根据美国人口普查局、npd bookscan和美国出版商协会的数据，虽然疫情迫使所有实体书店关门，但并没有导致整个出版业的图书销量直线下降。疫情期间，实体书店销量锐减，网上书店迅速取代实体书店。现在美国纸质书的销售主要来自网上书店。可以说，网上书店维护了出版业的生命。
根据ndp bookscan最新数据，1月1日至6月13日，纸质书销量与去年基本持平，增长0.5%。
论文:疫情期间，中国出版社和书店试图出售现场书籍、在线讲座、外卖书籍等。美国图书行业有什么新的发展吗？
连小川:疫情期间，美国科技出版公司免费开放所有与新冠肺炎肺炎有关的研究文章、科技文献和电子书，支持世界各国抗击新冠肺炎肺炎的努力。读者可以在出版商的数字平台上免费获得这些信息。
教育出版商将在本学年免费开放数字教科书。比如剑桥大学出版社已经开了700本教材；盛智开通电子教材订阅平台cengage无限；；培生向已经在使用其教学产品的学生免费开放整个电子书图书馆；威利公司还开辟了各种数字产品平台。
大学出版社也积极分享数字资源。例如，从3月20日到8月底，密歇根大学出版社开放了1150本出版社的电子书，其中包括200本教学用书，供大家免费阅读。同时，考虑到疫情过后许多图书馆将面临资金短缺，密歇根大学出版社承诺在2021年保持现行电子书定价不变。
疫情导致大众出版的所有实体环节停止，原本依赖实体书店的图书营销和作者活动转向线上。
爆发后，互联网和社交媒体成为出版社唯一的营销工具。美国出版社的做法与中国出版社在疫情期间的做法相似，但使用的网络工具和社交媒体不同。但美国大众出版社通常不直接向读者销售图书，以免被实体书店视为竞争对手，从而破坏与实体书店的合作关系。即使实体书店在疫情期间被迫关闭，出版社也没有增加直销，而是利用社交媒体营销将读者引向书店的网站。
美国大众出版社也组织了一些作者和读者的在线互动。几乎所有出版社都在疫情期间积极参与了一项公益活动:授权中小学教师和图书馆员制作图书阅读音像节目，在互联网上为学生和图书馆读者服务。
一般情况下，中小学教师和图书馆员需要事先获得出版社的授权，或者根据著作权法的合理使用原则做出自己的判断(但存在误判的风险)，才能使用出版社的图书内容制作音像课程，比如在音像课程中阅读一个图书章节，展示一本绘本给孩子讲故事。在目前疫情情况下，教师和图书馆员没有时间和条件按照正常的申请流程获得出版社的许可。
为了方便中小学教师和图书管理员在家中孤立的环境中制作教育娱乐用的音像制品，各出版社直接在自己的官网上发布统一的许可证，允许教育工作者和图书管理员录制或录制非商业用途的出版物。但是用户需要遵守一些条件，比如在录制和录制开始时就声明已经获得出版社的许可；用户只能在封闭的网络平台上发布和分享音视频内容，如私人youtube频道或有密码保护的学校平台；可以通过facebook、instagram、youtube live等数字平台实时直播；要及时通知出版社，用什么书录音录像。
论文:电子书的优势在疫情中凸显了吗？早些时候，你在给澎湃的文章中写道，美国纸质图书出版印刷供应链资源短缺。疫情是否加剧了这个问题？电子书似乎也有困难。在中国，各大出版社纷纷转向数字平台，推出电子书和有声书。但每个平台都不可避免的以免费阅读吸引读者，带来流量，而后续收费的盈利模式还不明朗，与作者发生了版权纠纷。如何看待电子书和纸质书摔跤的未来趋势？
连小川:疫情暴露了传统纸质书供应链的脆弱性。疫情最严重的时候，情况变得更糟。4月13日，美国最大的大众图书印刷商lsc communications宣布破产重组。Lsc去年第四季度的图书印刷业务比去年同期下降了20%以上。疫情导致的经济停滞进一步抑制了出版社对lsc的业务需求，导致其现金流状况大幅恶化。lsc图书印刷的年收入超过十亿美元。
美国第二大图书打印机Quad/graphics决定退出图书打印业务，以优化其产品组合。quad/graphics的图书印刷业务年收入为2亿美元，雇佣了约350名全职和兼职员工。
虽然图书批发商英格拉姆在疫情期间继续经营，但运输和实体零售环节中断，整个纸质图书供应链依然束手无策。
在美国传统大众出版业，电子书是盈利的，但以五大出版集团为首的传统出版商为了保护纸质书市场，扶持实体书店，故意打压电子书。五大出版集团通过提高电子书的定价，限制图书馆电子书的购买和借阅，人为地减缓了电子书的发展。因此，近年来，美国传统大众出版业的电子书销量一直在持续下降。根据美国出版商协会的数据，2019年美国电子书销量比2018年下降了4.2%(这个数据不包括亚马逊的出版社和自费出版)。今年1-3月，电子书销售额同比下降5.7%，达2.32亿美元。截至今年3月，电子书在美国传统出版业的市场份额仅为13.1%。2020年3月不同格式图书的市场份额:精装版35.1%，平装版33.7%，口袋平装版2.8%，电子书13.1%，数字有声书8.9%，光盘有声书0.3%。
电子书销量几年来第一次没有增长，直到爆发，阻断了纸质书的供应链。美国出版商协会报告称，今年4月，电子书收入比2019年4月增长了10.7%，而纸质书收入下降了11%。
疫情期间，巴诺书店被迫关闭500家书店，仅依靠网站销售纸质书和nook电子书。现在，巴恩斯&诺博书店的首席执行官詹姆斯·邓特开始称赞电子书。6月12日，杜楠特告诉英国书商杂志:“电子书受到了疫情的帮助，nook的业务也有所改善。外界总是认为我反对电子书，这是不对的。如果我能卖电子书，我会非常支持。我在英国不能卖电子书。与我在巴诺书店的前任不同，我认为销售电子书的能力是书店竞争力的体现，但巴诺在我接手之前就停止了对nook的投资。这种情况会改变的。我想让nook成为美国商业的重要组成部分。疫情期间我们在美国卖了大量的电子书。疫情过后，我们不得不重新考虑在英国销售电子书。”
这场疫情将重组美国大众出版业，增加电子书的市场份额，更多纸质书的销售将转移到网上书店。独立书店也会重新评估线上销售的必要性。在美国书商协会的2000多个独立书店会员中，只有大约150家拥有具有电子商务功能的网站。疫情期间，没有网站的独立书店只能靠电话和电子邮件接单、邮局送货或路边取货，勉强维持生计，而大多数独立书店则干脆辞退员工，关门等待疫情过去。
《论文》:读者的阅读习惯和行为模式会有新的变化吗？例如，自这段时间以来，在线活动，如在线阅读俱乐部、在线学术研讨会和在线电影观看放映变得越来越活跃。疫情过去后，人们会回到线上还是留在线上？
连小川:疫情加速了各行各业的数字化转型，让消费者更加习惯数字化消费和网购。大量消费者第一次尝试在网上购买食物。如果不是因为疫情而被孤立在家，大部分消费者不会尝试在网店购买蔬菜和食品，但尝试过后，很多人就习惯了在网上购买食品。投资公司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的研究表明，由于新冠肺炎肺炎疫情将人们的生活、学习和工作推向了互联网，美国电子商务的发展速度至少加快了两年。
疫情也迫使许多铁杆纸质书读者第一次尝试购买纸质书或阅读亚马逊的电子书，并把大量纸质书变成了电子书阅读器。
美国图书馆电子书借阅服务提供商overdrive的数据显示，自3月9日以来，美国图书馆电子书借阅量每周增长50%，而儿童电子书借阅量翻了一番。
疫情期间，纽约公共图书馆注册的数字图书馆会员卡数量增加了864%，电子阅读平台新用户数量增加了200%，数字教育资源访问量也增加了236%。
今年3月，电子书出版和销售公司乐天kobo在欧洲、北美和澳大利亚发起了一项名为“呆在家里看书”的活动。在kobo的网站上，它提供免费电子书和低价电子书(0.99-2.99美元)给那些与世隔绝住在家里的人。本次活动共赠送免费电子书500万本；与此同时，在科博开展“在家阅读”的每个国家，电子书的销量都增长了30%至150%。
Cobo一直与各国实体书店合作，在实体书店销售Cobo品牌电子书阅读器。疫情期间，各国有一万多家合作书店倒闭，但科博在网上销售的电子书阅读器比这些书店开业时还多。
从下图来看，疫情期间，通过传统媒体和渠道(电影院、实体书店、文化场所等)的消费大幅下降。)，而数字媒体的消费支出增加，其中电子游戏增加最多，电子书和有声书也有所增加。可以预测，疫情过后，企业、事业单位、个人的消费行为、商业模式、观念行为都不会100%恢复到以前的“正常状态”。
2020年3月最后一周美国人娱乐和媒体消费支出与去年同期相比的变化。图片来源:《纽约时报》
论文:你在微信“实践小川奈那微言”一文中提到，在复杂的国际环境下，中美在科研领域的竞争可能会导致科技论文的发表成为政治热点。如果这个预测变成现实，会对出版业的各个环节产生什么连锁反应？
连小川:中美在科研领域的竞争也会导致发表科技论文领域的竞争。如果美国政府限制美国科研人员与中国合作，也可能限制科研成果的共享。哈工大和哈工大的师生没有matlab就做不了科研，没有科技期刊数据库也做不了科研。现在美国政府可以限制软件的使用，然后可能会限制数据库的使用。
在大众出版方面，中国出版社来美国创办企业将面临艰难的政治文化环境。最近看到一个例子，令人警醒。去年5月，New Classic收购了美国儿童图书出版社boyds mills&kane，然后从儿童图书出版扩展到普通成人图书出版。今年5月，《新经典》在纽约成立了阿斯特拉出版社。这家出版社已经完全本地化了。阿斯特拉出版社的出版商兼首席运营官本·施兰克(ben schrank)曾担任美国麦克米伦出版集团著名的文学出版社。亨利·霍尔特出版社总裁兼出版人；阿斯特拉出版社编辑总监亚历山德拉·巴斯塔利(Alessandra bastagli)，曾担任执行编辑)；哈珀·柯林斯出版集团旗下的德伊街头书籍；阿斯特拉出版社儿童图书出版业务负责人玛丽亚·鲁索(Maria russo)在就职前是《纽约时报》儿童图书的编辑(她还在《洛杉矶时报》担任编辑)；丽莎·泰勒，制片经理，曾在《孤独星球的孩子们》工作。阿斯特拉出版社的高管们，从左到右:出版商兼首席运营官本·斯兰克(Ben Slank)、编辑总监亚历山德拉·巴斯塔·格利(Alexandra basta Gurley)和儿童图书出版业务总监玛丽亚·鲁索(Maria Russo)。图片来源:出版周刊
即便如此，美国媒体还是对阿斯特拉出版社的中国背景大做文章。
《洛杉矶时报》最近刊登了《出版人周刊》专栏作家写的一篇文章，题为《中国在美国的出版会导致内容审查吗？中国进入美国出版业会导致审查吗？).本文讨论了新成立于纽约的阿斯特拉出版社。作者列举阿斯特拉出版社的管理层都是美国出版业的资深专业人士，提醒人们阿斯特拉出版社是总部设在北京的新古典文化有限公司的子公司。
《华尔街日报》:自21世纪以来，出版业的危机或变革实际上是一个过时的话题。行业一直面临新技术、新阅读习惯、新消费习惯的挑战。疫情爆发前我们是怎么做的？在你看来，疫情只是加剧了这些挑战，还是带来了一些新的变化？整体而言，出版业应该如何自我调整，以应对疫情带来的变化？
连小川:这次疫情是一个分水岭。所有行业都会因为疫情而分为疫情前后两个截然不同的阶段。
疫情爆发前，出版业面临的挑战是数字化技术颠覆传统出版商业模式，出版社应如何进行数字化转型？
从美国出版业的三大板块来看，科技出版业在数字技术的早期持热烈拥抱态度，较早完成了数字转型。因为科技出版的载体是科技期刊，科研的创造者和消费者是科研人员，他们追求的是科研成果的快速有效传播，期刊本身是纸质的还是数字的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欧美科技出版业的数字产品收入已经超过80%，而纸质产品收入的比重却在逐年下降。疫情过后，科技出版社面临的问题是，图书馆的采购资金将大幅减少，许多图书馆将被迫停止订阅期刊数据库。
在教育出版方面，美国大学教科书的高价已经成为疫情前的社会政治问题。教育出版商榨干了纸质教科书的最后一毛钱，纸质教科书在美国教育市场上正在迅速消失。所以教育出版社怕数字化转型太慢，争取在纸质教材市场消失之前建立足够的数字化教材市场。例如，到今年3月底，数字产品占麦格劳-希尔大学教科书收入的75%。疫情过后，美国大学将大量流失留学生，网络教学将颠覆大学传统，教育市场将大幅萎缩。教育出版将因此面临许多挑战。
大众出版业崇拜纸质书，欣赏实体书店的浪漫，一直抵制电子书的发展。疫情爆发前，电子书在美国传统出版业的份额不到20%。然而，疫情一夜之间摧毁了纸质书的供应链，迫使传统出版业转向网上书店和电子书。
下面这幅漫画恰如其分地描述了延迟数字化转型的企业所面临的危机。会议室里，CEO正在发表他的高见:“数字化转型是几年后的事情，我们公司不需要马上改变。”窗外，新冠肺炎肺炎的铁锤即将到来，摧毁一切。
疫情爆发后，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程度和速度决定了企业的生存，出版社也是如此。教育咨询公司Ithaka s+r最近采访了美国大学出版社的11位总裁，包括公立和私立大学的大型出版社和中小型出版社。
据各位社长介绍，这两个月来，疫情迫使出版社放弃了传统的工作方式，许多高校出版社充分利用疫情提供的机会，加快出版工作流程的数字化。短短两个月完成的流程再造超过了过去几年的成就。总统们认为，尽管这场流行病是不幸的，但另一方面它为出版社提供了改革和创新的动力和机会。
这些大学出版社在疫情期间弃纸，采用网上投稿和网上签约制度；使用电子校对在线审核电子样书；删除纸质书目；组织虚拟书展和在线专业会议；按需使用打印。某出版社重构供应链和工作流程，12天内将2000本带数字文档的图书转为按需印刷。另一家出版社取消了所有短期印刷，直接采用按需印刷。
疫情一方面迫使大众出版业加快数字化，同时也迫使整个行业改变企业文化和观念。比如美国出版业，按需印刷一直无法普及，因为按需印刷不仅是技术问题，更是出版文化问题。按需印刷要求格式标准化，但传统出版社的编辑往往把纸质书当成艺术品，讲究出版自由，喜欢设计各种稀奇古怪的格式。按需印刷不能满足传统出版社编辑的审美要求。现在疫情让按需印刷大行其道，出版商和编辑被迫改变文化和观念。首先，纸质书被视为内容的载体和容器，而不是满足自身美感的神圣艺术品。
疫情之前，主流媒体很多知名书评人给一本书做书评，一定要看纸质书，拒绝看电子书。现在疫情迫使很多书评人放弃崇高的文化价值观，去读电子书。
温斯顿·丘吉尔说过，“永远不要浪费重大危机。”(永远不要让好的危机白白浪费掉).在平静的环境中，人们通常不会挑战传统的规范，每个人都按部就班地遵循现有的流程。然而，在危机期间，原有的模式不起作用，人们有了创新的动力和自由。这场疫情对每一个行业、每一个企业来说都是一场巨大的危机，也是一次绝佳的机遇。整个行业都倒闭了，就像面对一张白纸，你可以尝试平时不愿意、不能够或者不敢尝试的事情。
但无论传统出版业能否抓住疫情提供的机遇，加快数字化转型，最终在疫情过后拥抱电子书，有一点是肯定的:实体书店，包括巴恩斯&诺博书店，是疫情最大的受害者，亚马逊在疫情过后会变得更强大。美国著名图书市场分析师Peter hill Hildick-dick smith预测，亚马逊在美国纸质图书市场的销售份额将从疫情前的50%上升到至少70%。(本文来自《The Paper》，更多原创信息请下载《The Paper》app)新闻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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