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沙市北美文学之家

北美、东方和西方中国作家协会杂志，第145期

文字/沙子

作为新移民，早年在旧金山违规停车，占用车道。两个白人不仅报警，还揪住他的衣领，用恶语侮辱他。白警来处理，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

如果我没有来美国，我今天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会过怎样的生活？

刹那间，我在美国生活了三十六年，这意味着我在美国的岁月已经超过了在中国的岁月。来美国的目的很简单。我只想镀金。三四年拿到学位我就可以当“海龟”了。在国内找了一份外企的工作，成了只知道工作不知道生活的白领。没想到绿卡毁了我的梦想。从那以后，我一直在美国流浪。

那天，我和儿子进行了一次有趣的谈话。

我现在的儿子和我来美国时的年龄很接近。不同的是，我以前说洋泾浜英语，但今天我儿子说汉语就像我说英语一样。看看他儿子。他的身体很强壮。他肩膀上的肌腱证明了每天去健身房的有效性。他像一堵墙一样站在我面前，知道每一个中国人都以绵延千里的墙为荣。儿子问我的问题很有意思。他说:“你的胆固醇和血糖怎么这么高？”

有那么一瞬间，我说不出对不对。我想了又想，最好的答案是指数高，因为我每年定期检查。如果我没有验血，我的胆固醇怎么会高？为什么我的血糖这么高？儿子听了我的回答，一直摇头说:“我真的应该送你回国。”

儿子的话并没有挫伤我的意志，反而提醒我，为了降低这两项指标，我开始加强锻炼，散步爬山，打完乒乓球打羽毛球，打完一种中国传统太极拳(太极拳)练瑜伽，我等不及要累了。同时制定了严格的饮食计划，不吃肉，少吃米粉，整天吃白菜吃胡萝卜，活得像只兔子。我在农村“前途无量”的时候，每天割草、除草、挖水渠都累得起不来了。和现在相比，唯一的区别就是当时节食不是自愿的，吃糠吃野菜，活得像匹老马一样痛苦。所以，从中国到美国，我不是兔子就是马。

你是兔子还是牛还是马，主要看你记忆里储存了什么。以我的经验，记忆可以分为三种。

首先是记忆力好。记得小时候特别想长大。十五岁的一天，我照镜子，发现自己的头发里有一根白发。我又惊又喜。我终于长大了！你能最终做到孩子认为大人做不到的事情吗？美好的感觉至今难忘。

第二是记性不好。这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件事。这是我来美国后不久第一次去纽约。我在时代广场看到一个卖热狗的白人老头，有点像圣诞老人。我当时的心理活动是这样善良的老人做的热狗肯定不会用劣质材料。但是他的要价吓了我一跳。八块钱一个！这是天价。但是出于礼貌和对他的信任，我买了一个。还没走远，一个白人来买，老头真的成了圣诞老人，卖热狗只卖三块钱。我义愤填膺，就这么躲着观察。果不其然，如果是白人买，就要三块钱，如果来人是老、中、老、黑，就要八块钱。这件事让我深感痛心，但相反，我很高兴自己吃到了世界上最贵的热狗。

第三种是混合记忆。30多年前，我刚从内华达州的雷诺大学毕业，在旧金山找到了一份工作。我已经几天没搬到这里了，对周围的情况完全视而不见。那天去朋友家取东西，到了他在日落区的住处才知道旧金山有什么“停车难”。几个回合下来，找不到停车位。我不得不打开上面的路，在一个车库的出口停下来。我赶紧敲开朋友的门，进去跟他们打招呼，拿东西，道别，前后不到十分钟。出来的时候发现两个白人，一老一小，把我的车往路上推。我赶紧跑向他们，向他们道歉，解释。令我惊讶的是，我的车门被他们打开了，汽车的齿轮在空，所以汽车可以移动。我还没来得及解释情况，那个白人老头就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大喊道:“你知道美国的规矩吗？”在这个国家，我们都知道你不能停在车道上。不懂就回国吧！“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吓了我一跳。这时，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停在路边，让我更加感到危险。一名白人警察从警车上下来。他又高又壮，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他迈着四步向我们走来。我的心往下沉，我的情况必然会更糟。

我纠缠的那个人见了警察，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连忙上前打招呼，说谢谢老板。我报警了。警察站在我们面前，双手插在腰间，对白人说:“什么情况？”但是，在反映情况之前，你要先放下他的手。”白人放下手说，“这个中国男孩违章停车。你应该给他一个教训。他不了解这个国家的规则。他应该被允许回到他来的地方。“当时我还是留学生，惹上官公司会影响我的前途，我慌了。看着警察阴沉的脸，我的心咚咚直跳。几秒钟后，警察开始说话，面对白人:“我不想听你那样说话。这个年轻人违章停车是不对的，但他不应该受到歧视，所以我请你向他道歉。”白人男子惊呆了，很快就醒了。他几乎大叫:“犯法的是他。你让我向他道歉。我做不到。你是如何执法的？”警察说:“说到犯法，你提醒我，你揪住小伙子的衣领，构成人身攻击。你推了他的车，涉嫌篡改他人财产，我也可以指控你种族仇恨。”警察说完后，转向受惊的我说:“我的孩子(其实他比我大不了几岁)，我真的很抱歉你被这样对待。这不关你的事。你可以去，记住以后不要非法停车。”我连忙说了声谢谢，匆匆驾车离去。从后视镜里，我看到警察拿出手铐，给那个人戴上手铐，把他带到警车上。看到这一幕，泪水湿润了我的眼眶，我分不清是感激还是委屈。发生这种事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澎湃的，但很快就忘记了，但很多年后却常常浮现在脑海里，就像一瓶陈年老酒，越久越醇香。【作者简介】沙石，写作爱好者，经常在国内外文学期刊上发表作品。短篇小说《玻璃屋》入选中国小说名录，短篇小说集《玻璃屋》和长篇小说《多情的人》出版。他目前是美国华人文学艺术界协会的名誉主席，并担任旧金山市政府的公共关系专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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